是一郡镇守使,若是升迁,大概便是要成为州府的镇守使了,这对王真来说,其实也算是平步青云,只是他想也不想便拒绝了,这多少让陈朝有些意外。

在来之前,陈朝看过这位江岸郡镇守使的档案,他最早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低阶武官,在南方做都尉,被百川阁探查之后,得知此人境界和品行都颇为不错,陈朝才动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将其要了过来,镇守使一脉虽说和北境边军那边,有些不太对付,但寻常大梁国境内的军伍,对于这位镇守使大人,还是不敢有些什么不满的。

更何况陈朝如今人的名树的影,虽说在朝的文官看来,他行事跋扈,但在武官看来,他做的什么事情,都透着痛快两个字。

因此兵部那边并没有拉着人不放,更何况他们也从不知晓王真到底有多少真本事。

就只当是个寻常都尉而已。

之后陈朝没有急着说话,而是等着茶水送上,他喝了一口之后,才眯眼笑道“王真,此生所求为何啊?”

王真不犹豫,直白道“若是说不想升官便是假话,但还是想做个好官,为百姓做些事情,在一任上做一任的事情。”

陈朝笑道“有些人年少时候往往立下宏愿,觉得自己此生能做成此事便了不起,但到了后面,时过境迁,又渐渐消磨心中少年意气,你又如何看?”

“下官不敢保证此生所想一致,但若是某天德不配位,做出让大梁蒙羞的事情,请大人以刀斩我头。”

王真单膝下跪,神情凝重。

陈朝看着这位第一次才见的中年武夫,微笑道“真有那一天,你也见不到本官,不过本官倒是相信,你这此生,大概不会如此。”

王真抬起头,有些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年轻镇守使。

陈朝端起茶杯,淡然道“起来吧,现在的本官,名声可比你差太多。”

“朝中那些腐儒见识短浅,哪里又知道镇守使大人为我大梁所做,哪一桩事情不是为了挺直腰板?”

王真苦笑道“也就是下官没办法去神都朝堂上上一次朝,要不然,也得骂上他们一骂。”

陈朝诧异道“什么时候你一介武夫就敢说能骂得过那些读书人了?”

王真无言以对。

“不过本官早些年跟人对骂,倒是没输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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